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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盛清衍蹲下身，给他检查了一下：“腿骨错位，不是什么大事，我给你固定好。”

    他随意从水里捞起两根树枝，简单利落的给段斐固定好夹板。

    两名男生扶着段斐起身。

    段斐一站直，就疼的直哆嗦，他颤抖道：“教官，我……”

    他想让人背着。

    “人总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。”盛清衍声音很淡，“你怎么走过来的，就怎么走回去。”

    队伍缓慢而有序地渡过湍流。

    盛清衍站在最危险的河心位置，像一座不可撼动的礁石，为每个经过的同学稳住绳索。

    容遇则在岸边接应，将一个个裹着泥浆的同学拉上岸。

    那些男同学，由衷道：“谢谢你容遇。”

    包括段斐，也闷声道了谢。

    当最后一名同学安全抵达后，盛清衍才解开腰间的绳索，逆着光朝岸边走来，水流在他腿边分开，迷彩裤紧贴着肌肉线条，每一步都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。

    他在容遇面前站定，突然皱起眉：“手。”

    容遇一愣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盛清衍从上衣口袋拿出一个创可贴，贴在了她的手背上。

    她这才注意到，手背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被岩石割破了，破了点皮，流了一点点血，完全不碍事。

    但，他这般慎重，她也就没将手收回来。

    远处，救援的人来了。

    华清大学新生营负重越野，因为山洪暴发，道路被切断，不得不提前终止，所有人在大路上集合，乘坐卡车返回校区。

    车子停在校园门口，遭了一天罪的学生们，疲惫的往宿舍楼走。

    容遇没急着走。

    她在门口站着等了会。

    一个脑袋凑过来，是盛辞远：“容遇，你是不是在等我大哥？”

    容遇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：“知道还问。”

    盛辞远小声道：“我大哥，提前下车去换衣服了，容遇，你要不要也去换一件？”

    容遇低头。

    她穿的还是军训服，上身还好，下身膝盖以下全是泥浆，尤其是鞋子，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。

    她开口：“那你替我在这里等一下，我去换衣服。”

    她转过身，跑向宿舍楼。

    她刚走，盛清衍就来了。

    盛辞远看着走来的人，差点不敢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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