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韦筠此刻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,也打趣道:“前辈,这种事都不让我哭一哭,你未免也太狠心了。” 冬青上前将酒杯递给他,虽说自己不怎么会安慰人,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:“哭吧,想哭就哭。那现在你怎么打算的?” 韦筠不自觉叹了口气,抬起头来看着晦暗深沉的夜空,缓缓应道:“不瞒前辈说,我虽然自打出生就知道这是我的宿命,但真要到了这一刻,我还是有些许恐惧,害怕自己身居高位,但心却跌入谷底。所以前些年我总喜欢找各种缘由出淮安城,为的就是想赶在被囚禁于那皇位前,逍遥自得地做回浪子。不过,这皇位自然是要继承的,只是我想等继位后还是要找个时机再回趟豫都,我得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” 冬青伫立在他的身侧,顺着他的眼神望向那黑夜,举着酒杯的手还停在半空之中。 “要说上天不公平,这不想当君王的人死死被按在那皇位上,想当君王的却无论怎么努力还是只得臣服于他人脚下。人各有命,而这命最是蛮不讲理,要知天命才能得本性,遵从本性又谈何容易?但你放心,等安顿好夕颜她们,我也会再去一趟豫都,等花间和温叶庭回来,我们也就更好去彻查此事了。” 韦筠微微颔首,听罢又拿起酒杯,仰头饮尽,那杯沿残留的酒滴顺着他的喉咙往下,冰冷得像是刚化开的雪,不由得心间一凉。 他唏嘘唱道:“少年不识愁滋味,爱上层楼。爱上层楼,为赋新词强说愁。而今识尽愁滋味,欲说还休。欲说还休,却道天凉好个秋。” 豫都的西北边陲比起宛中城来说,除了气温低上不少,空气还异常干燥。她睡到半夜竟流了鼻血,睁眼一看差点没吓到自己,整个枕头上都是血迹。 “花间,我不会要死了吧……”她下意识地向花间打趣道。 “石姑娘,你这说的是什么话,你本来就是个鬼魂呀,这流的血可是我的血。”花间也同她开玩笑道。 她笑了一下,起身伸了个懒腰,正想去喊偃于秋起床练功,却听得门外有人在轻轻地敲门。 她披上外衣,三步并作两步就去开门,只见温叶庭端着一壶茶,提着一碟点心,正惊恐地看着她。 “你怎么流血了?”温叶庭眼神中除了惊慌还有担忧。 “哦……”她反应过来肯定自己脸上也有血迹,于是伸手随意擦了擦,但那血迹凝固了,擦起来居然也有点痛。 她又继续说道:“没事,就是天气太干燥了。” 温叶庭还是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,“偃于秋已经在楼下练功了,我就上来看看你醒了没。” “咦,这小子倒是挺用功。”她接过温叶庭手中的茶水,一边往嘴里塞着早点,一边说道。 “我有事情得出去一趟,你们注意安全。”温叶庭本想转身离开,又回过身来,突然说了一句。 换作往常她也会问他去做什么,但此时两人却有些心领神会,互相并不过问。 若是温叶庭出去,自己也好带着偃于秋去拿蛮夷的驻点,于是她沉默着只点了点头。 等偃于秋练完功,她便打算再去一次那峭壁。 偃于秋想到昨天那些蛮夷,心里不禁有点害怕,小心翼翼地发问道:“姐姐,我们去做什么呀。” 她一边翻身上马,一边假装严厉地质问道:“怎么?这你就怕了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