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雷斯垂德试图争辩,“那不是真相,真相是杀人灭口。乔纳森的雪茄,明明是沃尔给的。” “打住!什么是证据,你说了不算。” 伯德一个字也不想听,“别想用指纹定罪,哪个为你背书?你去请达尔文啊?就算是达尔文,他写的《物种起源》发行了十三年,至今还是争议不停。” 伯德自认是个好上司,还会认真教育手下。 “年轻人,你别太较真。你来苏格兰场才半年,不懂得很多事一直就是这样的。等你待久了,习惯就好。” 雷斯垂德紧紧抿着唇。一直这样,就是对吗?他不想什么习惯都去习惯。 走出苏格兰场的办公楼,抬头看天。 今天是1872年11月7日,伦敦的天空还是老样子,阴沉到让人心情压抑。 另一边。 莫伦今天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家,前往诊所将打满一周的石膏拆除。 当脚上没了束缚,整个人轻松到仿佛能飞起来。 她听雷斯垂德捎来沃尔将在明天被保释的消息,没有生出多少郁闷。不必浪费情绪,早就预判到了这种发展。 莫伦:“谢谢告知,您也已经尽力了。正如您曾经说的,请不要过度纠结于这次的结果。” “道理我都懂,可……” 雷斯垂德早就明白凭他很难改变什么,但事态真的朝着最不如意的方向发展,他还是无法平静地接受。 莫伦:“其实,这次幸运之神已经站在我们这一边了。您想想苏格兰场有多少没破的案子,这次从案发至今八天就抓住了主谋,速度够快了。” 在没有高科技监控、高科技检测设备的年代,这个结果比她预计好多了。 抓住沃尔,不仅是她个人的本领,离不开雷斯垂德与露娜提供的线索,还有这两位不甘于浑浑噩噩度日的心。 莫伦:“还请您抱有信心。距离开庭还有一段时间,仍有机会让沃尔定罪的” 雷斯垂德看不到希望,“凭借指纹痕迹?那不可能。很难在一个月内让法庭承认一种新的司法鉴定证据。” “不是指纹。” 莫伦很清楚即便请来达尔文做背书,也不可能立即改变英国法庭的“拖延症”。 “是找动机,我们还不知道萨米·沃尔做这些事的真实动机。找到它,形成完整的逻辑链,就能对抗沃尔的痴情说。” 雷斯垂德回想昨天与今天的审讯,沃尔一个字也没泄露。“他不交代,我们又能去哪里找答案呢?” 莫伦有种感觉,答案与自己有关,或该说与这具身体有关。 不是纯凭直觉瞎测,而是综合事态发展地合理推导,但无法立刻明确回答雷斯垂德。 送走警员先生,今夜却又来了一位陌生访客。 21:15,访客非预约不宜登门拜访。 帮佣朱莉却敲响起居室的门,“海勒小姐,楼下来了一位律师,爱德华·范恩先生。他希望立刻见您一面,有重要的事情商谈。” 律师? 这个职业在这种时候出现多少有点敏感,是不是沃尔请来的说客或帮凶? “请他进来。” 莫伦没有听过这个人,但对陌生律师的登门,非但不恼怒还很期待。 来得正好。任何变动都是机会,就怕沃尔什么都不做,那才不容易抓到马脚。 爱德华·范恩进屋,他看起来四五十岁。 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,右臂打着石膏。取下帽子,他的脑袋上还绑着布条。 “海勒小姐,非常抱歉打扰您的休息。今夜七点半,我刚回伦敦。听说了萨米·沃尔被抓的案件,我知道其中一定出了大问题,必须立刻来见您。” 莫伦瞧着来人,这个形象与刚才的猜测截然不同。 “请坐,让我们免去那些繁复的礼节问候,您可以直接地详细地说明来意。” “请先让我自我介绍。” 范恩取出了他的相关证件,“我也是「杰克国际律师事务所」的律师,常驻美国纽约。原本应该再早两天来见您,但乘坐的客船在西班牙附近海域遭遇风暴,耽误了行程。” 莫伦接过证件细看,想起之前的海事新闻。“您乘坐的是从西非发出的『飞翔号』客轮?” 范恩:“是的,万圣夜当天客船遭遇海上风暴,轮船损毁严重。幸好西班牙的搜救船就在附近,才没有人员死亡。” 这不是重点,他说明来意。“今天来找您,是受您姑妈瓦莱丽·阿曼女士的委托,我是她的私人律师。” 莫伦抬手,“请稍等。谁是我的姑妈?我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位亲戚。” 范恩:“您会意外,这很正常。瓦莱丽女士生前没有与您或您的父母见过面,她本人也没回过英国。” 莫伦脑中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。 不是吧?不是吧! 之前,她做过最不可能的宛如白日梦的那个猜测,恐怕要应验了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