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靠在谢景怀里,没有像之前那般大哭。 只在听到钟鼓声忽地缩到谢景的怀里。 谢景垂眸看他,神色一如既往地沉静。 他没有安抚,只是稍稍挪了挪怀中襁褓的位置,将高澈抱得更牢靠了一些。 灵堂前,哀乐声声。 满朝文武一字排开,面色肃然。 仪式结束后,百官散去。 太后的葬礼极尽隆重,持续了整整三个月。 自寿安宫起灵,百官守夜,文武跪送。 举国上下,皆着素服,京中商贾停业,寺庙日夜诵经,寒钟不息。 高显虽未亲临丧仪诸事,但下旨极严,所有礼节必须按国丧规格办理,连绵三月,不得有误。 这段时间,高祈渊一直在养病。 半个月后,静心寺山门大开。 晨钟初响,山间雾气未散。 高祈渊跪坐蒲团之上,脊背挺直,身形清瘦。 他身着粗布僧衣,胸口的伤尚未痊愈,但坐得笔直,神色恭敬。 佛前青烟袅袅,一旁的主持已执起剃刀。 谢砚礼牵着秦九微走进寺中,身后是谢惊春、谢景和谢珏,皆着素服。 谢珏扑闪着眼眸,小声唤了一句,“祖父。” 高祈渊唇角轻轻一动,眉眼微弯。 他没有说话,只低下头,朝佛祖三拜叩首,随即端正跪好。 主持轻声宣诵佛经,随后执刀缓缓落下。 “从今日起,削去尘缘,断离诸相。” 剃刀贴上头皮,一缕乌发落下。 高祈渊面容平静,神色清明。 自此剃度为僧,法号祈安。 从今往后,长灯为伴,佛前礼拜,尘缘皆断。 剃度已毕,主持遣众人退下。 谢砚礼牵着秦九微的手,正准备离开。 身后忽然想起一道熟悉的声音,“谢施主。” 禅房中。 高祈渊身着灰布僧衣,盘膝坐在蒲团上。 头发已经剃去,眉目清瘦,脸上的疤痕犹在,却多了几分脱去尘俗的宁静。 高祈渊抬眼看他,目光温和清明,“你可想恢复你的身份?” “不想。”谢砚礼未有迟疑,坦然开口。 “为何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