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荒诞的,又似带着解脱的笑容。 几乎是凭借本能的,楚琰知道凶手一定不是她。 所以他力排众议,保下了她的性命。 先太子暴毙身亡,成了悬案。 即便如此,天子之怒,伏尸百万,流血千里。 所有牵扯进案子里的可疑之人,包括那些救治不力的太医,悉数被先帝下令,抄家的抄家,灭族的灭族。 做了太多,也知道太多,身份敏感的刘世昌刘太医,便就成了齐贵妃和魏王将计就计的弃子。 楚琰旧疾复发、梦魇缠身,再次病倒。 先帝时日无多,国不可一日无君,连年征战已让百姓颠沛流离,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,都需要有个成熟、稳重的君主,主持大局。 楚琰少年心性,又遭此横祸,桓王是先帝手里唯一的人选。 于是,不出齐贵妃和魏王所料,桓王登上了帝位。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,楚琰依然还是先帝钦定的皇太孙。 正所谓“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”。 桓王登上皇位时,虽仅逾不惑之年。 可魏王楚弘,却早已弱冠。 君主正值壮年,魏王却逐渐年长。 对于齐贵妃母子而言,有楚琰这个皇太孙挡在前面,利大于弊。 与其先除掉楚琰,倒不如先将晋王、安王这两个羽翼未丰的潜在对手除去,方为上策。 新帝登基,为了消弭戾帝诅咒的影响,皇帝广纳后宫,“身体力行”只为能让楚氏开枝散叶。 后宫的新人,像最娇嫩的花儿,被一茬一茬从宫外送进来。 可以预见,待那些新人承宠以后,为了自己背后的家族和荣耀,定会在后宫争得你死我亡,头破血流。 齐贵妃志不在此。 所以,她选择让自己的儿子魏王,成为戾帝诅咒里,第一个“死”去的皇嗣。 而她自己,则借着儿子的“死”,与皇帝生分,扮作万念俱灰的模样,顺理成章潜伏在皇陵里。 没有什么比“死人”,更适合作为伪装,更能放松人的戒备。 在朱连喜的庇护下,魏王扮作齐贵妃的贴身太监,得以在皇陵自由出入,隔段时间便以“春山先生”的身份,在京城暗中布局。 哪怕皇陵后来因着行刺一案,被黑甲卫重重封锁之时,也无人会去为难一个,失宠失孤贵妃的贴身太监。 八皇子晋王,出生便有心疾,让他心痹复发,暴毙身亡,最不费吹灰之力。 接下来便是安王。 赵贵妃在宫里日渐得宠,怀孕是迟早的事,利用诅咒和绣图,撺掇赵家对安王下手,也只是抬抬手指的事儿。 该死的都死了,先前那个不该死的人,也该死一死了。 齐贵妃和魏王,终于把矛头对准了楚琰。 本以为等赵家和楚琰斗得两败俱伤之时,他们再坐收渔翁之利。 却没想到,半路杀出来一个沈灵犀。 端掉隐月阁老巢、破了安王身死之谜、扳倒赵家…… 沈灵犀协助楚琰,打破了他们所有的布局。 为了挽回颓势,母子二人蛰伏得更深,借着李向阳的手,故意把云崇和睿王放进棋盘上搅局。 可谁又能想到,打鹰的,终有一天却被鹰啄瞎了双眼。 成也云崇,败也云崇。 打从楚琰和沈灵犀从云疆回京,一切的事情,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,最终齐贵妃和魏王母子,落得今日这般下场…… * 皇帝看完北衙呈上的卷宗以后,久久没有说话。 他让楚琰陪着他,去了一趟身为桓王时,所住的潜邸。 府邸虽已空置多年,却如安王府那般,被人打扫得纤尘不染。 一切陈设如当年一样。 庭院里那株他年少时,亲手种下的银杏树,早已亭亭如盖。 “当年大郎十五岁,八郎六岁,九郎才三岁,他们都喜欢在这树下玩耍。齐贵妃陪朕下棋,温贵妃在旁抚琴,皇后在给腹中的孩儿,绣着小衣。朕看着他们,想着多年以后,朕的桓王府妻妾和睦,儿孙绕膝,朕会十分满足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