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.  三哥说随你处置。-《独享你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    第(1/3)页
    假如那天盛牧辞没有出现的话,  宋黎觉得,她应该会回家,趁着那杯红酒的微醺,  躲进被窝里没日没夜地睡上一觉。
    再将这段无以为继的感情,  和梦一起,  从脑中一扫而空。
    南墙已撞,  过往就当过往。
    可事实是。
    那天盛牧辞非但站到了宋黎面前,还在她愣神的那短短几秒钟里,  往她怀里塞了自己的外套。
    “话都说完了没?”他手插回裤袋。
    这话问得太理直气壮,  宋黎透过未散的泪雾,望着他脸,  怔怔地点了下头,  等他继续。
    “门口等你,  有事。”话云淡风轻地落下后,  盛牧辞便踱步向外。
    走出两步,他又停住。
    侧首,可有可无一句:“外套,还了。”
    他是指她身上披着的,  那件靳时闻的外套。宋黎抱着盛牧辞的黑西装,  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意思。
    身前那块布料一片酒的湿迹,宋黎当时除了穿走靳时闻外套,  或是欠盛牧辞一个人情,  别无他法。
    权衡之下,宋黎选择了后者。
    分手就分彻底,  还是两不相欠,别再纠缠不清得好。
    宋黎把衣服还给靳时闻。
    靳时闻没接:“宋黎,真不想跟我了?别再胡闹,  还有反悔的余地。”
    “我不会再打扰你。”
    宋黎将衣服平整放到沙发。
    闻言,靳时闻勾唇一声冷笑:“行,那就分。”
    宋黎离开得毫无留恋,靳时闻心口淤着股气,在原地脸色很难看。
    尤其,她穿着别的男人的外套。
    那个人还是生意场上的对头。
    宋黎一出酒店就看到了那人的身影。
    他在门廊的立柱那儿闲倚着,寻常人只当他拽得生人勿进,但宋黎是医生,一瞧就知道,他那姿势,肯定是腰骨犯疼了。
    耳边响起高跟鞋轻而慢的声音,盛牧辞偏过脸,见那姑娘正向他走近。
    她今天的模样,和平日很是不同。
    及膝的丝绒黑裙,搭配红色小高跟,衬得小腿细直白皙,长发难得一见地散下来,卷成了温柔的弧度。
    优雅,浪漫,像法式庄园里走出来的小小姐。
    就是妆容被眼泪浸花了些许,香槟色的眼影和眸中水色一起闪着光,且他的外套宽大,穿在身上,显得她娇小又可怜。
    “解决了?”盛牧辞漫不经心问。
    “嗯,谢谢。”宋黎嗓子涩得略微发哑,暗暗吸口气才往下说:“盛先生找我什么事?”
    盛牧辞端详她两眼,浮现出两个看法。
    她在掩饰情绪。
    小姑娘演技真差劲。
    “烟瘾犯了。”盛牧辞朝她摊手,厚颜无耻地讨要:“糖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宋黎满心惆怅都停滞住:“你叫我出来,就是想要糖?”
    “你不想走?”
    他一反问,宋黎就答不出话了。
    盛牧辞手揣回兜里:“喂,妹妹,敢不敢勇点儿。”
    “什么?”她问。
    “分手啊,骨气呢?”盛牧辞懒洋洋地靠着柱:“他不在意你说再多都是废话,甩个巴掌直接走人,一滴眼泪都别流给他看,懂不懂?”
    他脑袋也后靠着,下巴便抬高了,个头优势,望来的视线居高临下。
    宋黎忽地想到一个词。
    横行霸道。
    宋黎垂下眼睫,自言自语般,声音放得很轻:“……我们是和平分手。”
    “这样吗?”盛牧辞笑了一声:“那我怎么看到的是……”
    他不紧不慢:“你甩的他。”
    死要面子被戳破,宋黎难堪地寂了片刻声,最后忍不住蹙眉:“你都听到什么了?”
    “你说他没那么喜欢你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他倒是坦坦荡荡。
    不欢而散已经够狼狈了,还要被撞见,宋黎悲凉的心情瞬添郁闷。
    睚眦必报也是需要本事的。
    宋黎永远做不到盛牧辞那样,无所忌惮,对伤自己的人百倍奉还。
    她内心抗拒再聊这事。
    “你能不能回医院?”宋黎略带哭后遗留的鼻音,言归正传:“住院期间随便离开,如果出了事,医院要负全责的。”
    观察一眼他欲盖弥彰的站姿。
    宋黎抿了下唇:“而且……”
    就是在这时候,程归开着那辆越野车驶到面前,靠边一停,许延跳下副驾驶座,方才揍人揍爽快了,他走个路都雀跃。
    “宋医生别担心,三哥是签了字出来的!不会给你招麻烦!”
    他一贯有活力,宋黎正要出口的那句“你不疼吗”蓦地就哽在了喉咙里。
    何况沮丧时,有人在你面前不合时宜地嬉皮笑脸,鲜明一对比,很难不让你的沮丧更沮丧。
    宋黎温吞一声“哦”,不想说话了。
    许延这人没心机,同样也没眼色,他不晓得宋黎哭是因为经历分手,还以为是陈庚的缘故,就想得意两句自己教训那狗东西的威风战绩。
    刚咧嘴要笑,就被盛牧辞一瞥。
    “顶什么嘴?”盛牧辞语气凉丝丝:“滚回车里等着。”
    许延心一悸,倏地收了声,往回溜。
    “回医院吗?”盛牧辞问。
    肯定不能这副狼藉的样子出现在医院,宋黎摇头:“我今天休息。”
    她在这说话的过程中止了哭,但面部印出泪痕,两颊泛起淡红,想来是酒后反应。
    盛牧辞打量她会儿,若有似无地沉了下眉眼,声也淡沉:“白长这么大,拒酒都不会。”
    那语气好似在说,光受欺负了,没我你今儿可怎么办。
    但宋黎没听清,抬起疑问的目光。
    “现在是要回家,还是我进去帮你骂他?”盛牧辞不作回应,歪着头看她。
    宋黎加深了眼中的不解:“你为什么……要骂他?”
    “那上车,送你。”他没事儿人似的说。
    风里全是降温后的冰冷,每个呼吸都带着寒气。男人的外套不算厚实,抵御不了凉意,在外面站久了,身前的湿寒不停往毛孔里钻,刺得宋黎肋骨都有些发疼。
    其实她没那么柔弱,但那天透心的冷,持续在放大她心底的消沉和无助,让她的脆弱一股脑地释放出来。
    走到五百米外的公交站,再顶风等候不知何时才能来的车,还有近一个钟头的路程。
    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