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众人听得不住点头,纷纷赞赏。 “这句【寒露凝霜青丝白,苦恨艰难浊酒黄】着实精妙,将寒秋之肃杀寂寥,喻比人生,妙啊!” “寥寥四句,便将一个半生落魄的读书人勾勒得淋漓尽致,大才啊!” “哎,想来老夫何尝不是如此,青丝已白,抱负犹残。” “在我看来,此句当为今日之魁首了!” “诶,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,钱丰义,好像是清风书院守白先生的弟子啊,没想到他竟然来了我们朔荒郡!大家输得不冤啊!” 二楼房中,听着下方的议论,钱先生骄傲地挺起胸膛。 武元靖也带着几分喜悦,放心了几分,夸赞道:“钱先生果然大才。” 钱先生得意地显摆道:“只可惜这些人只懂其表,而不懂我之深意。将军是要结好那位陆左丞,在下便刻意作的此句,为的就是引动其心绪。想他榜眼出身,如今仍旧只是边州行台左丞,心头定然也有遗憾,如此稍后钱某与之结交也更顺理成章。若非如此,钱某还能作出更好的句子来!” 武元靖大喜,“本将能得先生之助,实在庆幸啊!” 在与他们相隔两三间的房中,也有随从怂恿着陆世仪,“大人,您文名远扬,不妨略微出手,也让这朔荒边郡知晓一下何谓中原文华!” “不错,大人当初乃是一甲榜眼,随便一出手,也能压服全场!那个什么钱丰义哪儿比得上大人半分!” 陆世仪摆了摆手,“罢了,都这把年纪了,去争什么,咱们就是恰逢其会,凑个热闹罢了。” 随从一脸遗憾,“哎,听说妙玉坊的朱颜姑娘,堪称国色天香啊!” 陆世仪捋着胡须的手登时一顿,“咳咳,说起来,老夫也有些日子没作诗了。” 一扭头,随从把笔墨都给他准备好了。 陆世仪:...... 就在下方在争论中,决定少数服从多数,推钱丰义之作为魁首之时,二楼的小厮又送下来了一张纸条。 等齐仁福念完,原本七嘴八舌,还有些意见不一的众人几乎是立刻便达成了统一。 “嘶!这句【独上高楼望明月,清辉冷照断愁肠】虽然用词不华丽,但其意境却着实上佳,将秋日之萧索孤寂,写得入骨三分!” “不错,再搭配上前两句的凄凉萧条,更为深远。” “先前那首【寒露凝霜青丝白,苦恨艰难浊酒黄】虽然厚重,但和这句比起来,堆砌太多,反倒失了韵味,比不过这句啊!” “是啊,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,诗词之道也是一样,大道至简,大巧若拙,此句当是眼下当之无愧的最佳了。” 听着下方的议论,房中的随从们也纷纷向着陆世仪奉上马屁! “大人就是大人,这一出手,登时震慑全场啊!” “要我看,也就是大人此番是便服出巡,否则这妙玉坊东家知道您来了,就该直接把朱颜姑娘送到您这儿来!” “大人的诗才,如今愈发炉火纯青,简直令人叹为观止,依小人愚见,怕是能直追当年夏建宁了!” 听着手下越说越不像话,陆世仪连忙打断,无语道:“你们不要脸,老夫还要脸!还直追夏建宁,老夫这辈子要能有一首夏文正公那样的诗作,老夫都死而无憾了!” 因为奉承而被斥责,众人自然都懂这不是真的生气,笑着住了嘴,并没有多少害怕。 而大堂之中,众人一顿议论之后,便有人好奇了起来。 “齐掌柜,这是何人所写,为何不唱名啊!” 话音方落,一个声音便傲然响起。 “因为这等三岁稚童都能写出来的破烂东西,谁会好意思署名呢!” 陆世仪的房中,众人脸上的笑容登时一滞。 而大堂内,一个汉子听见这等狂言,便当即一拍桌子,起身怒喝,“谁啊这么狂,知不知......啊,哈,赵公子,您吃了没?” 在看清说话之人的面目后,这汉子瞬间气焰全无。 其余众人望着那位锦衣公子,也默默将原本到了嘴边的呵斥都咽了回去,化为了无法出口的咒骂。 因为,这个说话的年轻贵公子姓赵。 他的爹正是朔荒郡守,赵北泽! 看着满堂寂静,赵公子右手拿着折扇,轻轻在左手掌心一敲,眉头一挑,“看这样子,怎么,你们不服气?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