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宫阙拨弄着手中的团扇上的流苏穗子,轻蹙了一双远山眉,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 可为那一枝杏花? 不止。 那支花自她回来时便在静静地插在一旁的净瓶中。 太妃么…… 没听过啊。 不过想来能在这片红墙黛瓦中活到最后的人,必定也不简单,况且还是个哑的。 手指轻捻着流苏,宫阙望着在一旁擦拭屋子的玉儿忍不住开口询问:“玉儿,你可知太妃娘娘?” “太妃娘娘?”玉儿思忖了一下,回道,“哦,您说的,是陛下的养母吧?” “听闻当年太妃娘娘孩子夭折,陛下的生母是位美人,身份低下,先皇便将陛下过继给了她。” “太妃待陛下可比亲生孩子还亲呢!” “这样么……”宫阙微微颔首,却听玉儿又说到: “太妃娘娘年轻时可是命苦,被先皇强娶后又被先皇遗忘,若不是她孩子夭折,只怕先皇都想不起她这号人物。” “等到陛下过继到她那里时,为了保护殿下,她被毒哑了嗓子,又时时流泪,就连眼睛都不太好了。” 她说道这里这里,叹息了一声:“太妃娘娘真是位命苦的佳人啊,为什么在这宫中,总是好人命苦呢?” 宫阙听她这句,将手中的团扇搁置在桌上,指尖轻触那杏花的瞬间,一瓣素雅悠悠然落下。 没有一丝声响。 玉儿在叹息过后,继续忙活着手中的活计,良久,她才听到背后有声音传来—— “玉儿姐姐,迟迟想学手语,宫中可有人会?” 宫阙的声音虽稚嫩,却满含认真。 “若是想学手语的话,怕只有太妃娘娘身旁的许妈妈能教您了,毕竟这宫中只有她读得懂太妃娘娘的手……” 还未等她说完话,便听得珠玑相撞之声。 一转头,玉儿指尖原本坐在榻上的小团子霎时间不见了踪影,只有门口的珠帘在不住晃荡,发出一声声脆响。 …… “许妈妈,我想学手语。” 许妈妈看着面前捧着荷包的小家伙哑然失笑:“公主,这个东西老奴可不敢收。” “这个是学费,向人请教是一定要交学费的,若是许妈妈觉得不够的话,我再攒几天,一定能交上的。” 望着面前人一团孩子气的小脸上满是认真,她似乎明白为什么陛下会如此喜欢这个小家伙了。 “这些就够了。”许妈妈含笑接过宫阙的小荷包,眼角的皱纹如菊花般潋滟。 “那以后迟迟就麻烦许妈妈了,放心,迟迟认打也认骂,但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都可以说出来,我肯定会改的。” “好,那老奴就从最简单的开始教您。” 从此,宫阙除了要学琴棋书画武术外又多了一份手语。 她从前从未涉及过这方面,好在她聪明,过目不忘,仅仅两日便记住了大半。 春日狩猎如约而至,重皇子皆整装待发,还差宫阙便可出发了。 不多时,众人只见一位垂髫稚童缓缓从殿中踏出。 此人面如冠玉,长长的头发用一条红绸高高束起,一身玄色衣裳垂感极好。 若在长开一些,可是有“鲜衣怒马”的意味呢。 “你……迟迟?”宫康顺似是不认识眼前人了,疑惑着开口。 只见眼前少年点了点头,算是默许。 她特地褪去花黄作男儿装,这样似乎更能融入大家的氛围当中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