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七章 溜门撬锁-《行侠的不完全指南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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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裴轻舟跟二伯对视了一眼,谁都没了词儿。本来还有裴老大的事情没问,这会儿也都问不出口,只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裴琅舒心。
    那又蒙混过关的主,此时倒是悠哉,大袖一挥,掩住苍白的脸色,“二哥,舟儿,有话明天再说?”
    裴轻舟二人哪里会说“不”字,连声嘱咐了几句,转身出了议事厅。
    二人前脚刚走,裴琅便从柜子里摸出一节崭新的蜡烛,重新点上,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打算。他护着烛光坐回案前,从散乱的书册底下摸出个信封来。
    这信封崭新,落款有一“钰”字,里头的东西有些重量,倒出来是一块断玉,还有对折的一张白纸,上面只有三个字:“益州城”。
    这封信来得有些晚,裴琅等了十几年,才等来大哥的消息。但这封信也没有来晚,至少他的性命还在,时光流转,潇洒未改,那风起云涌的江湖,仍可踏上一踏。
    沉思了片刻,他伸手从墙壁上摘下佩剑。这佩剑名曰“决明”,似是感应了主人的心绪,在鞘中微微震颤。
    “好伙伴,又是你我纵意的时候了。”裴琅用手指细细地拂了清亮的剑身,在月圆寂静的夜里,发出绝然的叹息。
    ......
    裴家庄向东几里,有一处凉亭,此时天未大亮,亭子顶端的杂草仍挂着夜里的霜,萎靡地趴在飞檐上。
    亭子里站着个同样困倦的蓝衣少女,雾气中的水珠落在她小巧的鼻尖上,惹她慢条斯理地打了个呵欠。
    缓缓地伸了个懒腰,不小心踢到脚边的一副枷锁,她弯腰将其捞了起来,奸计得逞似的哼笑了几声。
    这少女正是裴轻舟。与其说她起了个大早,不如说她昨晚根本没睡,在庄子里头偷偷摸摸地折腾了一宿,还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一套枷来,这会儿正等着这副枷锁派上用场。
    不多时,薄雾之中走来个人。那人捂得严严实实,浑身裹着潮气,戴着一顶竹叶的斗笠,生怕被人认出似的,脸上还蒙着条黑色的围巾。
    这身影,就算谁都认不出来,裴轻舟也认得。她故意隐在柱子后头,等那人走到近前,突然往出一蹦,冷冷笑道:“爹,你起这么早,要去哪儿啊?”
    那做贼似的蒙面人正是裴琅,听见突如其来的动静,真气霎时间灌满衣袍。定睛一瞧,招是不用出了,围巾一扯,露出更加惊异的表情来,“闺女,你怎么......”
    “我怎么知道,堂堂裴家庄的庄主,裴琅裴大侠,准备撂挑子不干,趁雾逃窜?”裴轻舟故作深沉地凝眉,“爹,你不会还以为,几句话就能将我哄过去吧?”
    一边说着,她一边从怀中摸出个信封,提着“钰”字一角抖落了两下,“我就知道,你还有事隐瞒。你要去找大伯是不是?”
    原来昨天晚上,裴轻舟回了屋,翻来覆去睡不着,干脆枕着双臂,盯着天花板,仔细琢磨了一番她爹的作派,怎么也难消心中不安。
    她心道,既然上房揭瓦的事儿都做了,干脆再来一次溜门撬锁。于是立刻起床,趁着四下无人,去了议事厅好一番摸索。
    成果显而易见,现在就捏在她的手里。她眯了眯眼,几乎把信封贴在她爹的脸上,“你认不认?”
    这汹汹的气势没唬住裴琅,他脸上挂了笑意,伸手摘下信封,不答反问,“你怎么知道要在这里等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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