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四章谤太子抨击新政-《大明皇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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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朱祐樘再次搁下笔,白了他一眼,斥道:“看你,这么大了,还这么冒冒失失。怎么还没睡?”

    朱厚照咧嘴一笑,说:“父皇,您不也没睡吗?儿臣心里烦,睡不着,出来透透气,见父皇还未休息,便过来问安。”

    朱祐樘皱皱眉,招招手,让儿子靠近自己,他拍拍儿子已经很厚实的肩膀说道:“吾儿莫要让那些流言蜚语困扰,朕今天再次告诉你,你就是你母后亲生的,朕的嫡长子。这些龌龊小人妄图离间咱们父子,朕会让他们得到报应的。”

    朱厚照无所谓的耸耸肩,笑道:“父皇误会了,儿臣对这件事根本无所谓。孩子只是牵挂二弟,他出海这么久了,到现在也没有消息,孩儿实在有些担心。至于那些流言蜚语,儿臣到希望是真的,孩儿其实不太想当太子,儿臣最大的梦想就是驰骋疆场,平定……”

    “闭嘴!”

    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厉喝,打断了朱厚照的话。父子两愕然回首,只见张皇后一脸煞气站在殿外。走到御案前,张皇后已经泣不成声,指着朱厚照鼻子斥骂起来:

    “呜呜……我怎么这么命苦啊!照儿,你这是想气死为娘吗?好好的太子不想当,难道让给你那个无情无义的弟弟!若非他搞出这么多事,你的两个舅舅怎么落到流放到草原的下场。

    呜呜呜……你爹如今这么狠心,都是这逆子怂恿的,我怎么生下这么个不孝子!呜呜呜呜,要是他将来当了皇帝,张家还会有活路吗?娘还不如死了好……”

    张皇后这么一哭一闹,顿时让父子俩慌了手脚。深更半夜的,皇后娘娘如此吵闹,第二天传出去,影响会有多坏不言而喻。朱祐樘此刻心烦意乱,好脾气的他拿起砚台狠狠往地上一甩,砰的一声巨响,那砚台顿时碎成几块。张皇后吓得一哆嗦,顿时止住了哭声。

    朱祐樘嘴唇哆嗦,喝道:“住嘴!皇后,你……你如此胡搅蛮缠,白天闹完晚上又闹,成何体统!你……你太过分了,朕要休妻!”

    “父皇!”朱厚照本来就吓得手足无措,听到这话,赶紧扑通跪倒在地,泣道:“请父皇慎言,母后只是一时心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闭嘴!”朱祐樘已经是怒不可遏,他指着张皇后喝道:“你这妇人,如此胡搅蛮缠。为了你那两个该死的弟弟,亲生儿子都不顾了。炜儿有什么对不起你的?为了你的两个弟弟途中不受苦。炜儿瞒着朕,派人一路护送。

    到了别矢八里,还在草原上为张家买了十万亩的草场,养了上万头牛羊。替他们盖了当地最好的房子,这些都让他们日进斗金。现在都成了别失八里的首富,过得比京城还好。

    炜儿默默的在背后做这一切,从来不求回报。你两个狼心狗肺的弟弟,受此恩惠,却在给你的信中只字不提。要不是朕今天下午接见延绥巡抚,听陈寿提起,朕还蒙在鼓里。

    炜儿为了大明的江山,十岁就去了封地。为了朕的改革,忍辱负重,从无怨言。如此孝顺的孩子,你还要恶语相向。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吗?朕看你根本不配!”

    乍一听到这话,张皇后先是一愣,旋即便见大滴大滴的清泪溢出她的眼眶。朱厚照赶紧起来,替她揩拭眼泪,但眼泪越揩越多。张皇后神情恍惚,几乎站立不稳。朱厚照赶紧扶她坐下。

    见母亲不再吵闹,朱厚照趁机劝道:“母后,别再闹了!您真的错怪二弟了。二弟是个有孝心的人。前些年朝廷财政紧张,父皇削减了皇宫的用度。看到父皇母后这么节俭,二弟把这事放在了心里。为了父皇和母后过好一点,他拼命的挣钱,甚至冒着风险,亲自驾船出海捕鲸。

    是啊!人人都知道二弟会经营,挣钱多。可谁又知道他自己却舍不得花,天天粗茶淡饭,跟治下老百姓没什么两样。他的银子不是用来建设封地,就是拿来送进了宫里。这几年,宫里的额外支出,大部分是二弟送来的。

    母后,以后别再埋怨二弟了,要不是父皇提起这件事,孩儿哪里知道二弟为家里做了这么多,连我这个兄长都瞒着。我这个做大哥的真是有些对不住他,还经常跟他伸手要钱。想想都有些惭愧啊!”

    张皇后面无表情,只是坐在那里轻轻啜泣起来。朱厚照也没有办法,只好坐在旁边静静的陪着。朱祐樘也背对着这边老泪纵横。一时间,整个乾清宫安静的落针可闻,只有皇后轻轻的哭泣声。良久,张皇后默默的站起身来,冲着皇帝背后福了一福,然后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哎!冤孽啊!”

    皇后走后,朱祐樘转过身去,忍不住仰天长叹,大滴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下。朱厚照不知所措,父母一直恩恩爱爱,很少拌嘴。从小他就没面对过这种尴尬的局面。不知道怎样安慰自己的父亲。

    皇帝说道:“照儿,去陪陪你母后。刚才朕只是气话,让她别往心里去。朕既然答应过她,陪她厮守一辈子,就一定会做到。”

    “嗯,父皇,您别担心,母后会想通的。夜深了,父皇早点休息吧!别太累着了,身体要紧。母后那里您放心,儿臣这就过去陪母后,好好开解他。”

    朱祐樘没有在说话,他又转过身去,背着身子摆摆手。朱厚照安慰了两句,只觉得心里堵得慌。他起身擦擦眼角的泪痕,冲着父皇施了一礼,转身追了出去。

    等人都走后,朱祐樘这才慢慢的回到御座上,随手拿起御笔,想了想又放下。

    一种无比颓丧的感觉涌上心头,他甚至开始怀念几年前的日子,那时候虽然国事一团乱麻,但那时候的夫妻俩才真正是两口子啊!现在却只有利益。

    哎!往事不堪回首……

    (未完待续)

    PS:关于朱厚照身世之谜,并非作者编篡。本章采用资料,明沈德符所著的《万历野获编》卷三“郑旺妖言”一案有记载如下:

    “初,武成中卫军余郑旺有女名王女儿者,幼鬻之高通政家,因以进内。弘治末,旺阴结内使刘山,求自通。山为言:今名郑金莲者,即若女也,在周太后宫,为东驾所自出。语浸上闻,孝庙怒,磔山于市,旺亦论死,寻赦免。至是又为浮言如前所云。

    居人玉玺,觊与旺共厚利,因潜入东安门,宣言:国母郑,居幽若干年,欲面奏上。东厂执以闻,下刑部鞫治,拟妖言律。两人不承服,大理寺驳谳者再,乃具狱以请。诏如山例,皆置之极刑云。”

    在原来的时空,明武宗朝后期,宁王造反,在发布的檄文中也采用了郑旺的说法,说武宗不是张皇后的亲生,由此朱家的子孙都变了种,都是冒牌货。

    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。这个事件至此,依然是一个历史上一个悬而未决的疑案。有待于后人进一步的推敲证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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